“产生问题没有关系,再大的问题都可以通过迂回的方式解决。譬如我许诺不杀代善和博洛,然而一旦在献俘问题上让步,这两人就面临着非死不可的境况,否则京中百姓定然大哗。如果我食言杀了他们,就是给部下树立了一个缺乏信义的榜样,如何再以信义苛求他们?”
——《朱慈烺日记?崇祯十九年》
朱慈烺写日记的目的很简单,就是为后世子孙写一本《国家治理实用手册》。
唐太宗写《帝范》来教育太子,而高宗终究还是让武氏夺了天下。究其原因,正是因为古往今来的帝王学习资料都只是对原则、道理泛泛而谈。
很多话老茧都听出来了,真正到做的时候又如何?面临利益取舍的时候,该如何理性选择?这些东西从书本上是学不来的,只能归结为运气和个人悟性。如果有个好老师在身边教导,自己略有悟性,进益绝对比只看书的人快许多。
神庙资质未必比得上世庙,但对大臣而言神庙显然更难缠,为何?显然是因为他有张居正、冯保这样的老师!
朱慈烺最多教导自己的儿子,如果上天多给他几十年的寿命,还可以教导一下孙子。孙子的儿子由谁来教导?如何保证子孙最大限度的聪慧、理智?朱慈烺决定留下一部案例教学,让子孙们从他的日记中看看帝王心术的实际运用。
就代善和博洛两人的生死问题,在朱慈烺眼里根本如同灰尘一般。作为一个帝国的实际掌舵人,如果纠结于一条两条人命,那是愚蠢;纠结于信义,那是迂腐,但必须要保证各方面的平衡,以及时刻保持对属下的激励状态,在制度的准绳之上,激发他们正面道德感、荣誉感。
萧陌被朱慈烺单独约见。很快两人就便服策马出宫,径直往东。
在城外五里的一座亭中,代善与博洛两人已经换上了明人的服饰,戴上了假发和网巾。身边放着两个包袱。那是他们一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