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其他七家的掌事者却找到了他。这张家口最有权势的八家人汇聚一堂,商议如何应对外面这些“悍匪”。
“我看这些人多半是官军。”地位仅次于范永斗的王登库说道:“清军走了之后,宣府兵总要过来打场秋风的。”
范永斗道:“若是打秋风倒说得过去,诸位,可有个条陈?”
“一切听凭范老爷做主。”众人齐声道。
范家祖孙七代人经营边口贸易,这底蕴不是暴发了两三代的富商能比的。
范永斗也十分欣慰,沉吟片刻,开口道:“这回是大战之余,咱们手里还有许多东西没卖出去,现银不足,先拿个五十万两看能不能打发。若是打发不了,便许以卖货之后给他分成,诸位看呢?”
众人也觉得五十万两有些心痛,但大战之后的凶兵悍将最不好惹。承平日子里的将军和商人没什么区别,可以讨价还价,但这些杀红眼的丘八却动不动拔刀杀人。先用银子喂饱了,然后在用分成拉下水,成为保护伞和销赃渠道,这些都是几代人做惯了的事。
“再有。”范永斗加重了口吻。
众人连忙收敛心神,毕恭毕敬地听他说话。
“京中的打点也少不得。我看啊,每家出十万两,我范家出二十万两,进京打点一番,也好叫那些丘八知道进退。”范永斗道。
王登库先表态道:“正是,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,听说现在京中都是些小户出身的酷吏。这些人最容易打发,使银子就是了。”
其他人纷纷松了口气,对他们来说十几二十万两根本不算个事,关键是要朝中有人。从嘉靖朝至今,他们已经享受惯了官商勾结无往不利的日子。只要朝中有人,胜过开辟了一条商路。
在北京刚刚易手的时候,各家就已经派人去京中打探各种消息,安排可能用得上的门路,也没少使银子。不过那种千八百两的银子在他们看来不算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