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糟。”
“哦?”
“那千余学子。”吴甡道。
当日观摩皇太子拜祭先儒张子的学子汇聚在文庙。亲眼见了天家威仪,耳听国本宣读祭文,激动莫名。谁知拜祭之后,皇太子表示要在城外侍卫营中设晚宴,邀请所有诸生前往。一时间衣冠载道,方巾如云,都往侍卫营去了。
谁知道晚宴固然是有,但只有肉汤泡馍。吃完了也不放人走,统统被看押着随军出发。有人要闹就是一顿鞭子,至始至终没有人出来解释一句。吴甡当时看得胆战心惊,生怕出来几个刚烈的,宁死不走。一旦杀了人,那性质就真成了劫持,太子的名声也就彻底败掉了。
当然,像哀声载道的洛阳一样,为皇太子背黑锅的人万万不会少,只是有多少士子能信就是个问题了。
“我倒不怕。”朱慈烺道:“那些人巴巴赶到侍卫营吃我的晚饭,无非两种。”
吴甡耳朵一竖,他越发觉得听太子分析人心是件有意思的事。每到这时候,明明年纪不大的太子,就变成了阅历丰富的老吏,虽然直白,却能切中人心要害。
“一种是穷得揭不开锅的,所谓穷措大者。”朱慈烺笑道:“这些人能有个体面活吃饱饭就心满意足了。这几日先养着,等到了山西把他们挑出来任差,家里老婆孩子什么都能抛下。”
吴甡虽然觉得太子说得太不顾斯文,但也的确如此。许多进士都是赴京赶考之后就再没回过家乡,家里父母妻儿知道他在外地当官也是觉得理所当然,全然没有人伦之情。不过这当然不能说人家是贪恋官位,只能说是忠孝不能两全,先忠君,后事亲。
“另一种便是功利心强,想走捷径的。”朱慈烺道:“否则他们来干嘛?我这里又不卖制艺时文,又没有下科考题。还不是来混着看是否有机会出人头地。这种投机汉,难道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?”
吴甡一听也觉得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