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必知所处矣。”
“哈!”朱存极放下调戏鸟雀的白嫩右手,指着章尚絅道:“你倒背得熟!”
“属下职责所在,事关明王,不敢不用心记忆。”章尚絅连忙道。
朱存极重重落下手,冷哼一声道:“这倪元璐,当斩!我朱家的事,哪里轮得到他来说!要寡人剿贼保秦?朝廷养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何用!还有外面那个什么副将,动不动就打寡人的主意!真当寡人不知道么!若是给了他银子,肯定被他吃喝玩乐花销去了!”
章尚絅垂着头,不敢为外面的王副将说话。就他所见,那个副将似乎不是那种贪墨之人。只看他一城守备,甲衣上打着补丁,就连打赏门子的钱都没有,何至于贪墨这些银子?
“这倪元璐也真是可恶!”朱存极想到倪元璐竟然要皇帝“悉输王所有饷军”,怒火中烧。他重重扫落一旁侍女端着的参茶,勃然怒道:“寡人这份家业,乃是祖上随太祖高皇帝打下来的!他说得轻巧,竟然要悉数夺去饷军!无能!他一个户部尚书搞不来银子养兵,就敢动宗藩的主意!就敢动秦王府的念头!该死!”
章尚絅见惯了这位秦王大发雷霆,悄悄退开两步。
朱存极又砸了鸟笼,将刚刚逗弄的八哥用脚踩死,重重一脚踹在身旁侍女身上,骂道:“养你们何用!何用!”
那侍女也不敢哭,硬憋着眼泪跪在一旁,任由裙子上有个又红又大的靴印。
朱存极发泄了一通,呼哧呼哧穿着粗气,红着眼睛转向章尚絅:“皇帝怎么说?”
“不、不报。”章尚絅差点没反应过来。
秦王突然仰头大笑道:“圣上,哈哈哈,圣上,哈哈哈,圣明啊!哈哈哈!”他边走边笑,大叫着更衣,留下一条血红的足迹。
章尚絅打个寒颤,强自抖擞精神,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去。他却做不到秦王那般豪迈,每一步都只觉得步履沉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