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身一人陷于乱军之中。
“不用了。”佘安声音低沉下来:对方山上竟然布置了弗朗机,那支奇兵若是攻不进去,也是情有可原的。只是他实在想不通,闯贼怎么会把弗朗机千辛万苦送到山上去!这种炮若是放在阵前。用霰弹轰个两下,谁还撑得住?
……
“从这儿能打到他们么?”刘老四用力扯紧腿上的绷带,拄着临时削出来的拐杖,问那两个宝贝疙瘩似的火器局战兵。
两个战兵琢磨了一会儿,在地上又是画又是算,最终硬着头皮道:“大概能。”
刘老四在进入东宫之前没读过书,从记事开始就是跟着爹老子给人拉纤。后来他爹没过四十就走了,他就一个人给人拉纤。进入东宫侍卫营之后,刘老四突然发现人原来是要用脑袋瓜子想事的!可以想那么多事!识那么多字!算那么多难题!
“啥事都得有个准。这‘大概能’是能还是不能?”刘老四不满道。
“能吧。”火器兵仍旧说得勉强。
刘老四也不再逼问他俩,只是道:“能的时候就打他娘!你们一打,我们就往下冲!”
“按照军法,百总不在了,咱们得听旗队长的。”一个火器兵低声提醒道。
刘老四眯起眼睛,朝一旁吐出一口杂着血丝的唾沫。
那种从天而降的冲阵方式显然不适合每个人。
刘老四命硬,虽然腿被戳了个洞,但是活下来了。后面跟着刘老四一起跳的人。有一个跳到了贼兵的长枪上——他可没有盾牌护身;有一个落地时摔断了腿;还有一个倒是安全落地,但还没站起来就被一拥而上的贼兵砍成了肉泥。
百总呼喝着让辅兵将踏板送上来。临时搭了个梯子,让兵士们列阵往下冲,援救刘老四。
贼兵已经被刘老四破了胆气,纷纷后撤,很快就让官兵在下面站住了脚,接下去的阵斗更是东宫侍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