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到赵高错愕的样子,邓健心里就更加了然了,昨夜那船工说的真是一点儿也没错。
邓巡按现在是一肚子的火,你们这些宵小之徒,演双簧生利去县衙里倒也罢了,本官巡按地方,主要纠察的是地方官吏的不法事,想不到你们的胃口这样大,居然碰瓷碰到本官这儿来。
细细思来,这叶春秋和赵高是想将自己当做猴子耍,堂堂巡按御史,清流中的清流,为民请命,为国清弊,你们当是什么?
邓健气得发抖,他这火爆的脾气却是死死压住,于是不得不握紧拳头,而后他一字一句问:“是与不是?”
赵高不敢抬头看邓健,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,心里便安慰自己,莫不是……这位邓巡按此前在宁波就有暗访?无妨,无妨,主簿大人说了,邓巡按锄强扶弱,只要做出弱者的形象,料来不会吃亏。
他忙是抽泣道:“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,小人要状告的正是此事,青天大老爷,那叶春秋素来张狂,仗着有人撑腰,欺压良善,穷凶极恶,小人……小人被他屡屡欺辱,实是万不得已,这才斗胆……”
“你不必再说了,本官已经很清楚了。”邓健不耐烦的打断赵高的话,道:“你既然要拦轿状告,那么本官应诉就是,来人,拿本官勘合,火速报去鄞县县衙,本官要在县衙升堂,亲审此案。”他目中似要喷出火来,意味深长的看了赵高一眼:“定要将此案审个水落石出。”说罢取出自己勘合,交付一个随从,又叫来另一个随从,低声密语几句,那随从颌首,连忙去了。
赵高心里松了口气,巡按大人看上去很生气啊,主簿大人果真料事如神,这位巡按大人脾气火爆,嫉恶如仇,现在瞧这架势,那叶春秋非要倒霉不可了。
想到那叶春秋,赵高心里便禁不住冷笑起来:“叶春秋啊叶春秋,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走着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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