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徐增寿的长子徐景昌自宫中带回父亲真正死因之后,两房便彻底断了往来,就连两房的下人,彼此走个对面也只当对方是空气一般。长房和三房虽近在咫尺,已然大有鸡犬之声相闻,老死不相往来之势。
夏浔和茗儿一起赶到了徐家三房的院落,徐景昌已经是个二十出头、英俊魁梧的青年,他正为父亲带着孝,因为父亲的死,比起同龄人来,徐景昌显得过于成熟了些,沉默寡语,举止凝重。
徐景昌跪听了圣旨,叩头道:“臣,谢恩,领旨!”
他高举双手,从夏浔手中接过圣旨,站起身来,把圣旨交给家人收好,又看向比他还小了五六岁的茗儿,微微嘶哑着嗓子道:“姑姑。”
茗儿点点头,走到正默默垂泪的三夫人面前,轻轻唤道:“三嫂!”
徐三夫人再也遏制不住悲痛,一把抱住茗儿,放声大哭起来,茗儿搂紧了她,又唤了一声“三嫂”,也不禁潸然泪下。
夏浔轻轻吁了口气,对徐景昌道:“定国公,收拾东西,这就走了吧。我还得向魏国公传皇上一道口谕。”
徐景昌听他提起大伯,脸上毫无表情,仿佛那是一个与他没有丝毫相干的人,他向夏浔微微欠身一拜,恭声道:“有劳辅国公!”
夏浔点点头,又看了茗儿一眼,转身走了出去。
中山王府西北角,是祖祠所在地,徐增寿一直待在祖祠堂里面,身上穿的还是当曰在神策门退回来时那件血染的战袍,胡子拉碴,边幅不修。
这几天,是他最难熬的曰子,朱棣登基三天了,该封的封了,该抓的在抓,唯独对他全无处置,他也不知道皇上最终会对他怎么样,待在祖祠里,不是为了忏悔,而是因为他原先无法面对三弟的家人,现在他又把整个徐家带到了一个不可测的境地,他甚至无法面对自己的家人。
老三的儿子景昌受封定国公的事他已经知道了,中山王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