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孝孺微微一笑,说道:“臣翰林侍讲方孝孺,原为一京外小吏,承蒙百官举荐、皇上青睐,得以入朝侍驾,殿下这番离间挑拨之语,却是大可不必了。”
朱棣暗暗吃惊:“这倒是个厉害角色。”他马上岔开话题,说道:“你说本王以荒谬之语妄加于皇上?那本王倒要问问,周王何罪、齐王何罪、代王何罪,为何三王俱被削爵,囚禁的囚禁、流放的流放?”
景清出班喝道:“三王心怀不轨,意图谋反,证据确凿,皇上乃天下共主,自然不能因公废私,大义灭亲,有什么不对?朝廷对此早有公论,燕王法身为臣子,质疑陛下,就是大逆不道!”
朱棣勃然大怒,指着他道:“你个鸟人!既然说三王谋反,证据确凿,那么证据何在?可曾从三位藩王府中搜得玉玺龙袍、兵甲器仗,可有任何实物为证?就凭周王次子的一句话?就凭御使言官的一言弹劾?”
削藩确实削得草率了点,证据根本不堪一提,没人敢当面提出时,大家还好打马虎眼,现在燕王朱棣吃了熊心豹胆,就是当着满朝文武提出来了,一时弄得朱允炆和方孝孺、黄子澄等人都狼狈不堪,偏偏练子宁涨红着脸跳出来,强辞夺理地道:“若是周王不想造反,身为人子,怎么可能向朝廷告举?御使言官为朝廷喉舌,食朝廷俸禄,忠朝廷之事,若是齐王、代王不想谋反,他们岂会举告亲王?”
朱棣捧腹大笑:“荒谬绝伦!本王只听说御使风闻之言不实可以不予降罪,从来不曾听说御使风闻之言便可以入人之罪。依你所言,本王现在就说:你要谋反!黄子澄要谋反!方孝孺要谋反!齐泰要谋反!”
朱棣一个个地指过去,大吼道:“你们统统都要谋反!本王是皇上叔父,身为皇上至亲,如果你们不是真要谋反,本王怎么会向皇上告举?从此以后,我大明御使台可以取刑部、都察院、大理寺而代之,只要御使言官指任何一人有罪,那人便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