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豫和李倓缓步走出帅堂,见左右无人李豫突然停下脚步向李倓轻声道,“三弟,你与张xuān过从甚密,可知他今日到底是唱得哪出戏?难道,真的放权辞官归隐?”
李倓嘴角一抽,淡淡道,“皇兄可以想想,父皇此刻就已流lù出削藩夺权之意,张xuān是何等聪明之人,焉能不知进退?只是我担心若是没有张xuān,朝廷兵马能与安禄山叛军相抗吗?”
李豫轻轻一笑,“我大唐朝廷猛将如云,离了张xuān,一样平叛。以本宫看,李光弼就是难得一见之帅才,堪比张xuān,足以取而代之。”
李倓冷冷一笑,再无多言抱了抱拳,大步离去。
李豫望着李倓远去的背影,嘴角的冷厉越重。同时,又有几分跃跃yù试的振奋。
在李豫看来,张xuān上表辞官,李亨肯定会即刻恩准。这样一来,潼关大军的兵权很有可能要落在他的手上。
张xuān独自一人坐在书房,神sè平静。
李亨已经lù出了狰狞的面目,将张xuān往悬崖边上逼去。在这种时候,张xuān愤而起兵取大唐天下而代之已经成了张xuān保全自己的最佳之策。而此刻,也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
可张xuān更加清楚,若是自己起兵叛唐,手下诸将大半都相从,掌控军队没有问题。问题的关键在于,此时起兵必定有损他的清誉,甚至会留下千古骂名,他将成为与安禄山差不多的角sè。
所以,张xuān纵然要反、要“逼上梁山。”也必须要以退为进。最起码,要营造出一种合适的氛围来。而现在,时机暂时还不够成熟。
“大帅,葛勒王子求见。”南霁云没有离开帅府,他担心张xuān的安危,亲率数百神策军护卫在帅府之中,寸步不离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张xuān笑了笑道,起身迎接葛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