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了,床铺是木板和砖头搭成,上面的被褥已经变成黑色,长期卧床病人产生的骚臭气息弥漫在屋里,床上躺着一个枯瘦的妇人,想必就是浣溪瘫痪多年的母亲了,她只是笑笑,就算打过招呼了。
蓝老师将床下的尿罐子往里踢了踢,招呼客人落座,可是家里只有一把像样的椅子,谁也不好意思坐。
忽然一个少年跑了进来,大喊一声:“姐!”
“弟弟。”浣溪看到弟弟,亲的不行,姐弟俩长相酷似,少年虽然清瘦,但五官秀气,皮肤白皙,眼睛大大的,倒像个女孩子,他穿一身破旧不堪的中山装,脚下的烂棉鞋已经露出了脚趾,一双手上满是冻疮。
梅姐将肘子和鞭炮放下,问蓝老师:“叔,年货办齐了么?”
“差不离了,乡里领导来慰问过了,送了面粉和豆油哩。”蓝老师扶了扶眼镜,情绪比较激动,“党的政策好啊,逢年过节都照顾俺们这些困难户,等二小子有出息了,一定要回馈社会,报答党的恩情。”
梅姐说:“妮儿在我们美容院干了几个月,表现很好,我准备给她加工资哩,过了年,还让她跟我打工去。”
蓝老师高兴起来:“谢谢你了,要不是你张罗,二小子的学费都没着落。”
床上的蓝母也连声道谢:“真是麻烦你了花妮儿,咱村出去的这些个人,就你最有出息。”
“一个村的,这点照应还没有么,那啥,我回家了,有啥需要的招呼一声啊。”梅姐不想多停留,起身告辞,蓝老师和浣溪姐弟送出去很远,来福也兴奋地在旁边撒欢。
“别送了,再送就到家了。”梅姐道。
“那行,慢点走,谢谢了。”蓝老师再度向梅姐和刘汉东道谢。
两人慢慢走回去,刘汉东半晌才吐出两个字:“真穷。”
“蓝老师以前是民办教师,后来国家一刀切把他们这些老民办都给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