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王贤暗暗心惊,想不到局势已经到了太孙不能抽身的地步。面上却不动声色道:“咱们快入城吧。”
“是是,大人快请上车,下官在衙门里略备薄酒,给大人接风洗尘。”在一旁惶惶然站着的周知县,忙点头哈腰道:“还请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,给下官一个改正的机会。”
“怎么?”许怀庆等人马上找到了出气筒,揪着周知县的领瞪眼道:“你小对我们军师做过什么?”
“没没,”周知县吓坏了,忙求救般的望向王贤道:“大,大人,上次下官真是情非得已,是上头不让我跟大人多嘴的……”
王贤其实也有些茫然,他不是个记仇的人,若非周知县提起,几乎已经忘了去年冬天那次,自己本以为是同乡,想跟他打听点消息,他却一问三不知的样了。
见王贤不说话,周知县还以为他真生气了,两腿一软就要给他跪下。好在王贤眼疾手快,一把将他托住道:“周大人这是于什么?我们往日无怨、素日无仇,我于嘛要怪罪你?”
周知县手无缚鸡之力,王贤一托,自然就跪不下去了,一张纠结的脸上写满期盼道:“大人真不怪罪我?”
“那还有假?”王贤展颜一笑道:“快进城吧,这么多人看着,你这个父母官成何体统?”
“是是是,大人请”周知县也感觉出王贤说得是实话,登时全身骨头只剩二两轻。大明开国才四十余年,且又经过一场靖难,武官的地位还远高于官,何况王贤这个从四品、掌诏狱的实权高官,周知县竟能和他论上同乡,当然要好生巴结了。哪还管老百姓怎么看?屁颠屁颠的恭请王贤入城。
进城后王贤等人也不住驿馆,便在周知县的极力邀请下,直接住进了高平县衙。简单盥洗之后,王贤出到外间,周知县忙起身相迎,仍有些局促道:“大人”
“周大人放松点。”王贤在正位上坐定,摆手示意他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