拧于白巾净面。
“那王贤趁着都督不这段时间,着实兴风作浪了,”庄敬则一旁轻声禀报道:“他先把庞瑛收拾了一顿,又把李春嘴巴给撬开了……”
纪纲对前者不感兴趣,但听到后者招了,手上动作登时停滞下来,阴声问道:“李春招了?”
“招了。”庄敬点点头,满嘴苦涩道。
“怎么可能?就算他活腻了,难道不顾他一家百十口性命了?”纪纲脸上阴沉滴水道:“你也是,本官不是授权你,这段时间阻止他开堂么”
“东翁有所不知……”庄敬叹气道:“王贤把那个刑部郎中严清给请回来了,那严清给他出了个主意——学那包拯夜审郭槐,让李春误以为自己到了阴间,阎王面前可不什么都撂了么……”
“荒谬”纪纲怒道:“李春吃了猪油蒙了心么?连这种下三滥把戏都能信”
“无论如何,他都已经招了……”庄敬有些胆怯看看纪纲,小声道:“而且当时皇上也场……”
“皇上也场?”纪纲原本只是恼火,闻言惊得毛都竖起来了,那张古井不波面膛,一下就煞白煞白道:“李春都说了什么?”
“都说了……”庄敬颓然道,虽然皇帝严令所有人不得外泄,但当日知情者不少数,又岂能瞒得过神通广大锦衣卫?
“都说什么了?”纪纲一把抓住庄敬手腕,阴声问道。
“该说……不该说都说了……”庄敬怯生道。
“老子宰了他”纪纲脸上闪过一抹不正常红晕,恨声说道。他那手似铁钳似,钳得庄敬剧痛,满头汗水,却不敢挣扎。
好庄敬骨裂之前,纪纲松开了手,因为他终于想到了那个可怕问题,登时全身无力道:“皇上那边……怎么说?”
“北镇抚司已经结案三天了。”庄敬丝丝倒吸着冷气道:“除了命当场杀掉李春,皇上没有任何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