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困,”王贤挠头笑笑道:“其实我觉着铁窗泪更适合他们。”
“铁窗泪,没听过这个曲牌呢,怎么唱?”吴为好奇道。
“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,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,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……”王贤扯开嗓子唱几句,发现吴为实在欣赏不了,只好停下歌喉,讪讪打住道:“这些家伙,总到了穷途末路,才做出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,早于什么去了?”
“早啊,忙着做黄粱美梦呢,不醒了悟不出来啊。”吴为笑道:“像大人这样看得透的,凤毛麟角。”
“你谬赞了,我是志向太低,太容易满足。”王贤自嘲的笑笑道:“何况,我看透了又怎样?还不一样被牵绊其中,不得脱身?”顿一下,有些黯然道:“人家做的是黄粱美梦,我做的却是惊险噩梦,还不如人家呢。”
吴为也察觉出,这次山西之行,对王贤的触动很大,为了让大人不再胡思乱想,他主动扯回正题道:“这老家伙真难对付,我都替大人捏一把汗。”
“嘿嘿,是啊。”王贤感慨道:“要不是晋王倒戈,大势已去,咱们根本啃不下这块牛皮糖。能做到四品知府的,果然都是人物啊。”
“是啊,不过怎样,这块牛皮糖被大人啃下来了,咱们继续吧。”
“嗯,继续,”王贤点点头道。
后面的审讯就简单多了,那些被拘的官员都不傻,用不着王贤提点,就众口一词的把责任,全都推到张春身上,也没人敢扯出晋王来,所录的口供竟大差不差,几乎没有冲突。
王贤又一鼓作气,通宵达旦的继续传唤了二十几名官员,张春一死,这些人也不抱幻想了,全都乖乖招供,供词还是大差不差,没什么出入……可见把责任推到死人身上,实乃官场中人的共识了。
无论如何,所有牵扯其中的官员,都录完口供,签字画押,住满了行辕里临时设立的单间牢房。至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