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定后,朱高炽问他吃了没,王贤虽然饥肠辘辘,但还是说吃过了,太子便让人上茶,温声道:“前阵子听说你留在瓦剌,孤和瞻基的母亲都很焦急,说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,我们怎么和清儿还有你爹娘交代。”说着一脸庆幸道:“好在你安然回来了。”
“让殿下挂怀了。”王贤轻声道。
“不要那么客气了。”朱高炽摆手笑道:“你和瞻基亲如兄弟,又救了他的命,在孤看来,你便如我的孩子一般,在我面前放随意就好,没必要这么紧张。”
“是。”王贤苦笑道:“殿下,臣不是见了您紧张,臣是为眼下的局面着急。”既然朱高炽知道他已经回来了,那就没理由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危局,这话太子不好主动开头,王贤当然要先开口了。
“呵呵……”太子的笑容凝滞了好一会儿,才叹口气道:“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该来的就让它来吧。”
“殿下问心无愧,”王贤吃惊道:“为何要逆来顺受?”
“说得好。”朱高炽的脸上,露出深以为然的神情道:“问心无愧,逆来顺受,说得好。尤其是后者……”真是道出他这些年来的心境。
“还是要自救的……”王贤其实也不知道,该跟太子殿下说什么,毕竟双方之前只是见过几面,交浅言深,实在尴尬。
“嗯……”朱高炽面露感谢的笑容道:“仲德这是一回京,连家都没回,就来我这儿了吧。”
“是。”王贤点点头。
“你这一片心意我记下了。”朱高炽微笑道:“但这件事上,孤确实不能做什么。”
“为什么?”王贤不解问道。
“因为我什么都没做过,”朱高炽缓缓道:“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?
“……”王贤懂了,太子的意思是,他清清白白,问心无愧,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显得心虚,还不如什么都不做。清者自清、浊者自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