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明察秋毫”杨荣也不管朱棣的脸sè越来越难看,坦然道:“周新下狱的消息已经传回杭州,官民大惧,以为锦衣卫将卷土重来,变加厉,士绅百姓仓皇出逃。现在又遭到大风cháo,这次的流民朝,恐怕要远甚于去年那次……”
“哼”朱棣终于忍不住怒喝一声道:“你确定是在形容朕的锦衣卫,不是在说倭寇?”
见皇帝发怒,杨荣赶紧跪下,但依旧面sè坦然道:“倭寇之患在外,缇骑之祸在内,轻重不可以道里计”
“放肆”朱棣一脚踢翻给他按摩的小太监,愤怒的下地急走两步,瞪视着杨荣道:“你是朕的阁臣,也敢帮着外人说话”
“皇上此言差矣,”杨荣夷然不惧道:“臣正是全心全意为皇上着想,皇上常说锦衣卫是皇上豢养的鹰犬,臣未闻有谁会让鹰犬远离自己的视线”
“……”杨荣此言如一道闪电,划过朱棣心头,让皇帝愣住了。劝谏是一门大学问,越是这种权谋盖世、刚愎自用的皇帝,劝谏的难度也就越大,非得在合适的时间、由合适的人说出合适的话才行
杨荣是皇帝最信任的阁臣,却也不敢在皇帝御审周新时说话,而是趁着浙江大灾,眼看要影响下西洋的关头才提出来,实指望能立竿见影。
见皇帝陷入了沉思,杨荣只好安静的坐等,半晌朱棣才回过神来,问一旁侍立的黄俨道:“拿来周新的亲笔供状了么?”
“已经取来了。”黄俨小心翼翼答道。
“为什么不呈报?”朱棣yīn着脸道。
“臣看那供状上都是一派胡言,怕皇上生气。”黄俨小声答道:“所以没敢呈送。”
“大胆你也想于政么?还不速速取来”朱棣怒喝一声。
黄俨慌乱的磕头请罪,然后退出去把一份手取来,小心翼翼奉给了皇帝。
朱棣黑着脸接过来,展开一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