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”胡潆心说,果然是要借我这张嘴用用,面上却不动声sè道:“老兄是一省臬台,行事与都察院同,何用他人代奏?”
“洁庵莫以为我还存了明哲保身之念,”周新肃容道:“俗话说,在其位,谋其政我为一省臬台,拼却xing命,也自当保一省平安,如今浙江一省黎民涂炭,纲常倒置,我岂有置身事外的道理?”
见周新满腔忠义之气,胡潆也肃容道:“是我出言轻佻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周新缓缓摇头,表情苦涩道:“只是这千户所的设立,摆明了是皇上不信任我浙江文武。我身处嫌疑之地,尚是锦衣卫调查的对象,说出的话来如何好使?”
“嗯。”胡潆面sè严肃的点点头,如今调查的范围,已经缩小到浙江三位大宪身上,三人在证明清白之前,确实不好说话……当然,这话他不会对周新讲:“不如等一等……”
“我能等,浙江的百姓等不得”周新深深一叹,朝胡潆拱手道:“求洁庵老弟为百姓黎民着想,将浙江的情况上奏给皇上皇上英明仁爱,必然不忍看他的黎民深受戕害……”
“替你上奏自然没问题。”胡潆皱眉道:“但此事非同小可,还需从长计议。不是我给你泼冷水,浙江官民这次触到了皇上的逆鳞,皇上虽然仁爱百姓,但这回不一定会仁爱浙江的百姓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周新知道胡潆说的是真的,今上喜怒无常,xing情难测,有时候如尧舜禹汤般仁爱慈悲,有时候又如秦皇隋炀般残暴冷酷。譬如当年靖难成功后,他曾经发誓不杀建文臣子,在一开始也是这样做了,但在被方孝孺激怒,诛其十族后,便一发不可收拾,尽诛天下旧臣不说,还将臣子妻女卖入教坊,任人凌虐从这个角度讲,周新对方孝孺充满了恶感,认为这人为了所谓的道义,不仅连累自己亲族被屠杀殆尽,还害得无数人死无葬身之地这绝不是真正的道义
从片刻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