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还没有这种全局观念,只能听王贤道:“我去年抽空琢磨了一下,发现其实单从数量上,本省的粮食产量,养活全省人口是没问题的。”
“那为何总是缺粮?弄得粮价全国最高呢?”众人问道。
“这是不均衡引起的,”王贤道:“你不可能把所有粮食按需分配给每一个人,有些地方的粮食过剩,有些地方却缺粮,粮商们想的不是互通有无,而是会想方设法延续这种不均衡,好以此牟利。于是粮食过剩的地方,谷贱伤农。缺粮的地方粮价高企……”
“大人的意思是……”陆员外几个都是内行,闻言有些懂了:“本省缺粮是粮商们人为造成的。”
“嗯。”王贤点点头道:“因为粮食无法按需分配,缺粮的地方总是闹粮荒。一旦某地闹粮荒,便会引起邻近府县的恐慌,官府不许粮食出境,百姓使劲屯粮,结果粮食的缺口更大了。”顿一下道:“这种心理叫‘追涨,,预期涨价时价格会涨到离谱。”
“‘追涨,的另一面,是‘杀跌,。”呷口茶水润润嗓,王贤接着道:“当然人们预期粮价会降时,粮价又会跌跌不休,远超人们的想象。”
“好一个追涨杀跌”李员外今天是长见识了。他终于知道王贤能把富阳官绅玩弄于股掌之间,不是靠小聪明,而是有大智慧。
“这么说,我们从湖广不断进口粮食,对浙江粮价的冲击,比想象中还要大的多。”几位粮号的股东也明白了,脸sè很是难看道:“粮价要是大跌,利就很薄了。”
“腰斩也不是不可能。”王贤缓缓点头道:“这一行的暴利已经到头了,大家要未雨绸缪。”
“大人说的是。”陆员外附和道:“如今我们是树大招风,谁逮着都想咬一口,还有人惦记着要把我们撵走,这i子其实远没看起来那么风光。”顿一下道:“要是连利都薄了,我们还是趁早转行吧。”
其实这番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