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了新关窍,李佑又重新坐了回去。猜来猜去,感觉那雷员外的消息应当还是来自于官员,也只有官员才机会探知其中隐情,官场外的人有谁敢轻易打听这种事情?
再细想下去,不外乎两种来源,一种是来自于他的靠山,另一种是来自于他们放官债所交好的官员。
这可就更有意思了,如果是一般的官员给雷员外出这种主意,只能说见识不明。
但要是某位大靠山给了雷员外这个主意,那就有点意味深长了,说不定是阴险的借刀杀人之计,目的只为将他和冯尚书钓出来,无论他和冯尚书妥协不妥协,都会有后手。
这些看似是毫无来由的揣测,都不是没可能的。果然宦海风波险恶,须得时时刻刻小心,李佑叹道。自己要是一不留神,抱着藐视心理应付雷员外,说不定就要吃暗亏。
想明白了这些,他不打算去暗中告知冯尚书提防,因为他与冯尚书之间虽无直接冲突,但阵营上却是比较敌对的,所以相互之间严重缺乏信任感,勉强去通气配合只会坏事。
这种不上台面的暗战表面是风平浪静,但内里依旧十分凶险,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心中计议已定,李佑便起身去了三房关姨娘那里,将今夜和源银庄东家的事情说了一说。
毕竟关姨娘是自家银号的真正掌柜,有些事情应该让她知道。老夫老妻知己知彼,关绣绣从李佑口气里便察出几分端倪:“夫君似乎对叶员外此人不甚在意?”
“这位叶员外野心太大、心思不定,当敬而远之不可亲近也。”李佑断定道。
关绣绣抿嘴而笑,“夫君你很少相信这种出乎意料主动投诚的人,却反而总是相信各种迫于压力不得不投靠你的。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。”
李佑心有感慨的点评道:“如他这般年轻人喜欢弄险,不如中年人稳重,吾甚不喜哪,况且老爷我也不需要这样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