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不决。
旁边有个小衙役扯了扯班头的袖子,轻声唤道:“舅舅?舅舅?”
“叫什么叫!事关重大,没见我正在沉思么!”班头回头呵斥道。
小衙役指着远处道:“可那些马车已经走远了啊,舅舅你还发呆作甚?”
班头抬头四望,果然那几辆马车已经离开路口,走到了几十丈外地方。为了重大决策费尽思量的他居然完全被无视了!那公公心里根本没有他这等角色!
班头感到耻辱之余,却又有几分庆幸,心里反复默念几句“阿弥陀佛被无视也好,这条命算是保住了”。此后便对腿脚最快的一个手下吩咐道;“速速去衙门报信!”
京师东城的大兴县知县听到报信,出离的愤怒和惊恐!他算是袁阁老的门生故旧,所以才会如此卖力气,拿自己当枪使也就罢了,谁叫在权贵密布的京城中,就他这京县知县最芝麻。但也不能如此坑人,居然唆使他无缘无故的去拦截宫中物品!
但愤怒归愤怒,现实归现实,怒气可以冲天,但总要降回地面…大兴知县仍旧迅速将这个消息转告给袁阁老,要看看阁老如何处理。
消息送到袁府时,袁阁老正受人所托,泼墨挥毫题写匾额。耳朵里听到禀报,除了震惊还是震惊,愕然之下,他手里的笔悄然掉落而没有觉察。
别家阁老遇到类似情况或许不会如此惊慌,稍微冒犯一下宫中而已,动摇不了宰辅大臣的根本。
但袁阁老不同,他不是靠着众望所归的廷推,而是是靠着天子简拔升上来的,是大学士中最亲近天子的一个,公认的皇帝党,暗中常有“逢迎天子”之讥。
所以天子的信重就是袁阁老的生命线,就是他手中权力的来源,任何可能导致失宠的事,都是足以让他心惊的。比如这次他撒出去的大网,险些将宫中物品拦截住…他终于想起来了,几十年前高宗皇帝造了三四十万个铜活字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