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放鹤闻言大喜,连敬了金百万三大杯酒后对李佑道:“不瞒贤弟,此次天子南巡,道理上好说,毕竟涉及祖宗龙脉之事,但最大难题在于银钱不敷。君臣兴师动众,花销何止百万,我这次南下,明着是诰封你家,暗中也有筹银子的差事。但我辈读书人,耻于此道,不知如何是好。金老丈义举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,至少回京可以交差了,圣上当会铭记在心。”
金百万同样暗喜,不想今夜居然有此机缘,在大明的天空下,贿赂谁也没有直接贿赂皇上划算。再靠李佑运作一番,女儿入宫应该十拿九稳了。若好事成真,后半辈无忧了。
“何止百万?那只有这五十万还不够了?”李佑话里有话的问道。
听到女婿所言,金百万不禁又缩头喝酒。再多的银子他也拿不出来了,别说拿不出来,就是能拿出来,他也不敢拿出来了。
其实李佑没有继续敲诈金百万的心思,又开口道:“扬州盐商众多,富甲天下,有我这老丈人首倡之功,再凑个百十万两不成问题,可让朝廷再无后顾之忧!”
朱放鹤苦着脸,“贤弟你办事,我放心。”
李佑当然不是闲着无事生非,原因有二。
其一,现在很明显,他太能蹦跶了,让太后她老人家消不了气,消不了气这梁子解不开,解不开就只好投资未来。眼瞅着天子明年春天要大婚,大婚之后亲政之事就该提上曰程,这种时候当然要冷灶热灶拼命一起烧。
其二,天子在深宫,他远在扬州,除了三年一次的入京朝觐。只有天子主动南巡,他才能直接刷好感度啊。说不定为了早生龙子的好兆头,负责宫中事务的归德长公主也会带着皇家新瑞随从南巡。
至于搜刮钱财逢迎君上之类的口水,不过是腐儒一时之讥,过几天就会被忘了。天子是为了祖陵龙脉气运南巡,又不是为了吃喝玩乐,他也是急朝廷之所急,想朝廷之所想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