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差太巧合了。盐漕府三家不知道自己在泗州的盖世功勋,干出了逆流而上联手弹劾大功臣的事情。彭阁老不知道罗知府弹劾了自己,干出了提拔罗知府为从三品给自己添堵的事情…想至此,李佑兴奋起来,对朱放鹤试探道:“本官遭遇三家弹劾,心里惴惴得很哪。”
朱钦差满脸迷惑:“什么三家弹劾?”
果然如此,真是绝妙的时间差啊!登时李大人的双眼精光大亮,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,本来没什么理由装委屈,现在罗知府弹劾他却升了官,那就扯开嗓门哭!
李佑一把抓住朱放鹤先生,将还没有捂热的诰书重新塞回朱钦差的手里,“你先拿着。”
“你要做甚?”朱放鹤不解。
李佑理直气壮道:“本官德薄才浅,不配接受诰封!”
朱放鹤还以为李佑要耍不贪图功名利禄的高风亮节把戏,“没必要罢,天家恩典大可坦然受之,不用三辞三让。”
李佑双手摘下乌纱帽,兴高采烈道:“钦差在上!本官待罪之身,焉敢擅领朝廷恩典,还请朝廷收回以正视听!”
待罪之身?朱放鹤仍是不解,这表情哪里像是待罪了,比刚才受封时都高兴罢?不禁嘀咕道:“怎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?”
李佑渐渐进入了状态,强行将脸上笑容抹去,做出抑郁样子道:“二十曰前,罗知府与盐运、漕仓二衙联手弹劾本官,其中是非且不提,如今朝廷奖励罗知府升迁,岂不表明他所言极是,而本官有罪在身?所以封赏恩典,本官万万不敢受!”
朱放鹤大吃一惊,他确实不知道扬州地方三家联手弹劾李佑的事情,他出京时这三封奏章还没有送到朝廷。他看了看手中诰书文卷,叹口气道:“你还是先领了封赏,再论其他。”
“是非不明,即为滥赏!本官清白之躯,不受浑浊之赐!望朱兄不要误我!”李佑挥袖正色道,仿佛受了极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