盱眙的老知县见了李佑的面,便拱手祝贺道:“恭喜李大人有如神助,创下不世功业,老夫耳闻当真佩服的紧!”
李佑虽然对自己的逆天运气很得意,但朝廷封赏未下,只能压着心情谦虚道:“侥天之幸,没什么值得一提的。”
“如今那边可已完事?”老知县问道。
“没甚大事了,正欲拜过巡抚后便回返扬州。”李佑当然明白老县尊关心的是什么,“贵县多有相助,本官感念于心,不须烦忧。”
这尚知县与王老头是同窗,可想他年纪多大了。这么大年纪还只是知县,估计出身也不怎么样,李佑没好意思去问,大概与王老头一样是监生。
他心里想道,顺手帮一把就帮一把罢,回头奏报前后详情时,将他写进去就行了,再给吏部左郎中那里打个招呼,起码能给换个好地方。
次曰,出盱眙县城二十里迎接杨巡抚时,李佑第一次亲眼见到巡抚这般封疆大吏的出行排场。那是真真正正的八抬大轿,最前方有金锣金鼓开道,左右有骑马扈从,其他仪仗官牌名目繁多不一一赘述。
为迎接巡抚,尚知县还找了支丝竹班子奏将军曲。在悠扬的乐声里,杨大中丞坐在轿中点点道:“去县中叙话。”
到了县公馆,泗州州同、判官、盱眙知县陪坐了一会儿,说过几句闲话,便各自退下。他们清楚得很,巡抚这次是奔着祖陵来的,这事只有李佑可以说话,和他们没关系。况且涉及龙脉,怕是有许多不便让外人知晓的地方。
只剩了他和杨巡抚二人时,李佑才有功夫细细打量对方。这巡抚五十多岁,发须稀疏,面容蜡黄憔悴,对此李大人很能理解。
年轻体壮的他守了一个月祖陵,揽镜自照都觉得憔悴三分。更何况那杨巡抚是黄淮河道的总管,处处都是险情,能睡得踏实就奇怪了。听说最终还是出了事故,好像有些地方决了堤,冲毁了若干盐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