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怒道:“荒唐!哪有兵卒驻扎科场的道理!姓李的这是要造反吗!”
如果放任李佑这样倚仗武力霸占住科场,府衙还能从哪里去找有到几千个座位的地方当考场?都知道了没考场谁还来报名?
想至此,罗知府连忙传唤官轿仪仗,他要亲自去科场。不料等了半晌,罗知府也不见长随来请他出行。
他抑住怒气,走出大堂,却见堂前稀稀落落的,除了跟班衙役外,只有两个轿夫和一个举牌杂役——他本该配备了四个轿夫和八个举牌杂役的。而长随正在头顶冒汗的说着什么。
“怎么回事?狗才们竟然如此懈怠!”罗知府大喝道。
那长随跑过来,哭丧着脸对罗老爷道:“其他人全都回家了。”
轿夫、膳夫、火夫、马夫、巡夜等杂役是衙门里最低层次的人员,也不像衙役、小吏那样是世袭雇佣制的。负责这些差事的,都是征发来的平民,以服役的形式在衙门里干这些最苦最累的活计,服役期满了就换人。
扬州府衙本身并不直接管理坊厢乡里,所用的一百多杂役都是靠江都县从本地户口中征发来服劳役的。
今天早晨,江都县衙遣人拿着盖大印的文状对府衙杂役传话,尔等服役期限满了,都走人罢。谁敢多干一天,县尊就让他干一辈子!
府衙的杂役们都很奇怪,官府从来只有拖延服役期限的,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,居然提前让他们期满回家。
不过奇怪归奇怪,这些苦累没油水的脏活累活,除了被逼无奈来服役的谁愿意干?既然县衙发了话,府衙杂役们瞬间很听话的散的一干二净,各回各家,毫不拖泥带水,反正有县衙顶着。
旧的走了,新的不来,现在江都县也不可能送新的杂役过来。所以罗知府才会看到,自己的轿夫和仪仗队伍只剩了三个人。
堂堂的四品黄堂,坐两人轿子出去像什么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