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可以智、事上可以柔。如今东主才刚到任,上下交流不畅有点小事端实属正常,并不是不能化解的。在下所料除了警示之外,府尊还有想试探东主态度的心思,东主只要做出些曲意逢迎的动作,叫府尊心里舒服了自然一切都会好转。”
李佑面带几分讥诮,伸手点着庄成贤道:“庸俗!真庸俗!本官有点糊涂了,你是罗知府的师爷还是我李佑的师爷,怎么满嘴都是要照顾罗知府的心思?你说罗知府想试探、警示本官?就凭他也配么?等他当了大学士再来与本官耍心思罢,现在他没有这个资格!”
正抓紧机会卖弄胸中韬略、显示才干见识的庒师爷登时哑口无言,他被自家东主的骄狂震到头脑空白。第一次自惭形秽的感到只在府衙和道司打滚几十年的低端从政经历,有点配不上东主的境界啊。
周杰希也听得目瞪口呆,只有从京城一路追随过来的崔真非神情如常并感到很理所当然。
李佑很清醒的知道,现阶段江都县工作最主要的矛盾就是一点,先进的生产关系与落后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。县尊是强到在朝廷大佬心里挂了号并简在帝心的县尊,县衙是却渺小到在扬州城没存在感的县衙。
风花雪月的名士才子名头对地方豪强的威慑力还不够。刚想撕开一道缺口,在扬州真正竖起自己的旗号,就有人想跳出来堵上缺口,孰可忍孰不可忍。
此时若退让,以后只怕要让那些不长眼的人习惯成自然!人和人的关系,都是从第一次变成惯例的。
最后李大人一针见血道:“本官也不信堂堂的大府府尊如此浅薄,只能说明是有人唆使的!所以这既是警示也是试探,更是毫无自知之明的敲打,几种缘故和在一起了!”
他指的是谁,不言而喻。从上任以来所干的事情里,真正惹到人的无非是不按规矩的追讨“积欠”盐课而已。讹银子倒是其次目的,主要是欲拿此当立威之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