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,李…”
这是被认出了罢,此人难道是从苏州过来走穴的名记?做才子名人真难!李佑连忙低声道:“且勿声张!”
那美人又下意识捂住了嘴,但从此却亦步亦趋跟随着李佑。多了这么一个尾巴,引来不少注意,李佑也无可奈何,所幸没有别人再认得出他。
这时却从不远处亭中飘来一句话:“若纯论诗,虚江李佑本朝称首,可为国朝三百年来第一,维持风雅数十年不在话下!”
见有人议论自己,还褒扬到如此高度,李佑登时来了兴趣,凑过去继续静听。
这竹亭中围坐着四五个中年人,正在论诗。
前面那人刚将李佑吹捧到三百年第一,旁边就有人道:“蒋兄夸大其词了!李虚江固然出色,当世无双,但也不至于三百年来第一。”
“怎么当不得?气象、遣词、意境、寓意、韵律,类别,甚至速度,总而论之,还有谁可比得?”
这两人议论几句,也就罢了,没有脸红脖子粗的争辩,叫立在亭外的李佑很不过瘾。
又有人开口道:“以我看来,幽园落成,实属盛事。但金贤弟此次修禊办的早了些,不如再等几天为好。”
居于中间被称作金贤弟的人正背对李佑,只约莫看得个头不高,一举一动都很有力,听他问道:“为何?”
“前些曰子看得邸报,听说那李虚江被贬到江都县以通判署知县,等他到了扬州,再举行修禊岂不美哉。以李佑声名,说不得就成了一大盛会,这幽园也随之名传天下!”
那姓金的轻笑几声,口气甚大,“用不着特意等!那李佑来了扬州也不过是个知县,到时叫他过来写组诗也一样的。”
竹亭外李佑没料到听见这么一出话,好像他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匠人似的。虽然面无表情,心中已然生了极大恨意,这姓金的莫非就是金百万?也太狂到没边了!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