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到一本记录,整个扬州府钱粮正赋不过区区三十万石,江都县尚不知道,东主到了任就晓得了。”
三十万?李佑对这个数字很震惊。这个数字虽然只是基于田土丁口的赋税,一般称作钱粮正赋,不包括工商盐等税项,但也未免太少了罢。
要知道,苏州府钱粮正赋将近三百万,虚江县则是三十二万…声名远扬的扬州府一年正赋居然只与虚江县相当?这还是扬州全府的,那江都县更少了。
崔经继续说道:“昨夜上岸询问本地人,原来这江淮之间西边河湖密布,水情复杂,灾患频频,而东边沿靠大海都是盐场。因而乡间农事比起江南凋零的多,钱粮自然要少。”
新扎师爷崔经对李佑说起这些,显然不是无的放矢,他相信东主肯定听得明白其中意思。
李佑在府县衙门里都干过,当即便意识到一个不妙的问题。
扬州城绝对是个金银如海的地方,每年几百万两的盐课、几十万两的关税,但问题是那两样都不属于江都县…他这江都县所能收的,也就是不知道几万石的钱粮和街面上一点门摊银。
算了,船到桥头自然直,反正这年头能按时收上钱粮就是合格,是多是少大都得上交朝廷,想那么多也没用…李佑放下心事,又与崔师爷看了一会儿景,便上船继续前行。
在春暖花开四月初,新任扬州府通判、署理江都知县悄悄抵达了扬州城(也就是江都县)东关渡口。
运河从扬州城东面和南面绕城而过,形成了两个可以由运河入城的城门,分别是东城的利津门(东关)和南城的钞关门(挹江门)。
这个时代的扬州,因盐业而兴旺,三百多新安、山陕盐业纲商每年获得利润和上缴盐课都以百万计。海量的金钱流入扬州城,在江北堆起了一座繁荣可与苏州城相较的大都会。
一在江南一在江北,苏州城与扬州城堪称一对最耀眼的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