佑想道,必然昨曰去吏部时,碰过面的几个小吏之一泄露出去的。这等胥吏之辈真是歼猾无耻可恨!
这时候突然听见隔壁有人拍案,高声道:“吾辈无生路了!听说天官要借京察大加整顿,据说已然定下了十去一的条例,每十个人就要裁汰罢黜一个!”
竟有这样的荒唐谣言?李佑又问朱放鹤:“真是如此传的?”
“京中各衙门的确流传这个风声。”
这分明是蓄意用谣言挑起群体情绪的伎俩,虽然简单,但放眼古往今来从陈涉世家到景和朝,却是屡试不爽,堪称经典计谋,李佑自己也没少干过。
“拙劣!”李大人点评道,“不过都是天官老大人头疼的事情了,你我只管喝酒。”
朱副郎似笑非笑,“好像你也会头疼。我还听说,李中书与左文选、潘考功号称天官手下三大最得力人物。如今那两个都住在衙门里,为了避嫌不见人,只有你在仍奔走在外,所以想过京察的必须要来巴结你。”
什么?还有这种传言?李佑一时哑然无语,顿生躺着也中箭的感觉,京察与他有什么关系啊。
其实他知道自己与左、潘两人是有区别的。那二位都是正途科班出身的左膀右臂,许天官一手提拔的亲信。
而他自己,说难听点当初也只是天官临时找来的成本低廉的探路石,出身什么的都是野路子。只不过自己敢打敢拼外加运气好、同时对长公主出卖色相、又沾了点与太后同乡便宜才搏出眼下这个江湖地位。
他李佑发展到今天,虽然不可否认借了天官的势,但却称不上是许天官亲手栽培。这里头的差别太大了,李佑自己对此还是挺在意的。
李大人又愣了半晌,理清思路才道:“我怎的没有听过?”
“别人当然不会当面对你说这些。”
心事重重的李佑记下朱副郎所托付的人名,出了酒楼看看天色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