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又叩首大声道:“臣李佑,弹劾文渊阁大学士徐岳截取奏疏,所用阴私!太祖有律,凡有为机密事入递圣前之奏疏,上官中途截取者,得实证后,斩!”
李大人这个“斩”字出了口,霸道之极,好似炸雷一般,在所有人耳中轰然鸣响。
再见多识广的人,也从来没见过有谁当面指着一个大学士说要砍他头,这也忒凶猛了。知道今天有戏看,但也没想到如此劲爆。
趁着大家惊呆的时候,李佑再次高声道:“请圣母裁决示下,以儆效尤!”
徐阁老表面没什么,但脸上肌肉已然僵硬。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头颅,哪有为这点事砍大学士脑袋的道理,只是被李佑这种赤裸裸的羞辱气到了。
便有位不认识的大臣出列斥道:“李中书危言恐吓夸大其词!徐阁老不过是看过副本,何至于你罗织罪名构陷大臣!”
李佑应道:“私底下看的算为副本,但拿到圣前奏事还敢巧言令色说是副本?这位大人敢否以人头担保此不是密疏?”
又有人出列打圆场道:“大学士位尊体贵,预闻奏章算不得大事,偶有过失不必苛求。”
李佑冷笑几声,义正言辞,“以你之意,是劝本官阿附权贵,对大学士违制之事视而不见?本官虽人微言轻,但也知道十五个字,有法度必依,行法度必严,违法度必究!此乃为人臣者在朝堂安身立命之则!”
李佑的话还真让殿中诸公找不到漏洞…太冠冕堂皇了,没法说他是错。
但随即又听李人缓和了几分口气道:“不过大学士身为朝廷体面所在,为不伤圣母仁慈之名,施恩于下,不必极刑也可。”
王启年终于忍不住了,冲上前去指着李佑叫道:“夸夸其谈,大言不惭,虚伪至极!方才所言,尔自己都做得到?”
“本官才浅德薄,力有不逮,行事或有差池,有待诸君子匡正。但本官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