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有手下出面,袁阁老想起上回在文华殿的遭遇,便吸取教训闭口不言,任由邵舍人去打发李佑。免得自己再次失了身份体面而贻笑大方。
李佑被邵舍人揭了短,气愤归气愤,不过心里还记着自己的主要目标。对方只是一个小小舍人(李佑的眼界真是大了),本身没啥值得纠缠的。当下将神色软了几分,仿佛为自己辩解道:“你说本官逾制无礼?未免言重了罢,本官不过无心之失,也已经有过歉意,你还要如何?”
邵舍人知道袁阁老心里对李佑愤恨非常,得理不饶人道:“尔不过七品属官,自知有错当避道跪拜,听候阁老处分,还在此强言辩解乎?”
李佑突然翻了脸,对邵舍人厉声呵斥道:“狂妄小人!胆敢擅立朝廷典制!我要参你一本!”
“少拿大话唬人。”邵舍人冷笑道。
李佑居高临下,“我且问你,朝廷衮衮诸公,有三孤、尚书者,缘何袁阁老可以入得此门?”
“自然是为大学士。”
“大学士又是几品?”
大学士当然只是五品…邵舍人一时语塞,又道:“但…”
李佑疾步下了台阶,指着会极门道:“三孤、尚书不得擅入,非是大学士不能入此门。那在此门里,便该只论大学士!大学士与舍人皆为御前效力的侍臣,或有高低之分,但圣君旁侧岂该有贵贱之别?五品的大学士缘何可在七品面前擅作威福、逼人叩首?内廷之中只该尊天子和圣母!”
他手臂一转,又十分霸道的指着邵舍人鼻头,骂道:“我中书本为朝廷内臣,与阁臣同受命于君上,共尽力报于皇恩。都是你这等摇尾乞怜、无廉无耻的贱婢小人败坏了法度纲常!我这江南小吏尚知自爱,实在羞与你为伍!今后勿复与我言,免得污了我的耳朵!滚!”
内阁里只有两种角色,大学士和中书舍人。李佑破口大骂,其实将在场的都点了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