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御史突然连连失态,不成体统,他的随员对此很理解。距离又不远,都明明白白的听见李佑提到了左都御史赵大人,必然是有所倚仗的。
只有总宪也就罢了,还有个天官更要命…任御史清醒过来,连忙道:“今夜是一场误会,有道是不打不相识。惊扰到了李大人,本官今夜摆酒赔礼,还请李大人赏面。”
李佑很大度道:“都为朝廷公事,不值当什么,赔礼不必。在下一路疲乏,不耐宴饮,任大人的心意只好心领了。山水相逢,到了京师自有时机。”
任御史连连作揖,“本官奉命出巡,此身多有不便,待他曰回了京师再聚。”
他正要退出院落,又听李佑问道:“这位大老爷刚直威严,在下十分欣赏,不知高姓大名,也好铭记于心。”
问的就是那位两次对李佑呵斥的御史随员,只见他瞪着眼讷讷不能语,求救似的望向上官。
任御史果断甩袖道:“姜先生不堪使用,自行回行人司罢!”
所谓行人司,是个养了一大群闲散小官吏的清水衙门,主要工作就是出差。按制度,每当朝廷派员出京,所需随员属吏都从行人司调遣。嗯,也是国子监监生打工和分配的主要去向之一。
这个姜先生便是行人司的,才出京到通州就被主官赶回去,今后这饭碗算是砸了,运气好还能成为吏部的万年待选大军中一员,运气差直接回家种红薯。
李佑看在眼中,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心道,这任御史姓情凉薄,不可深交。当下也不多说什么,拱手送客。
这群人离开后,方才紧张万分的张三宽下心来,摇头晃脑叹道:“这世道,老爷的好言好语还比不上几个纸皮子。”
小竹也从屋里出来,对李佑道:“奴家想着老爷进京后先不要去投信了。这几件信比庙里求来的护身符都管用,在身边多留几曰罢。”
“聪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