烨笑了笑,笑容蜿蜒过的线条,很硬,很冷,没有温度。
“我父亲说,有一天他会记不清事情,会说胡话,会闹很多笑话,会经历很多老人都经历的路程,可能会变成老年痴呆,但是我们必须孝顺他,让着他,因为我们都是他养大的,我们小的时候,更让人伤脑筋。”
云烨这一眼将眸里的光绵软拉长,而后突然一拧,将那些光线顷刻聚成精光一束,化为利器,直直的穿刺过辛传明的眼睛,“我觉得父亲说得很有理,我们应该无条件的接受他年纪大了以后的无理取闹,因为我们儿时的时候,无理取闹的次数更多,这是责任,是义务,更是传承,我从小接受的,是这样的教育。
以前的时候我还小,不懂怎么来观察你们成人的世界,后来我大了,我们接触的机会也少,大姐也不怎么跟阿甜碰面,没有任何冲突,所以我以为没有谈话的必要。
但是今天这样的事,你们两夫妻,做得太过份了。
大姐她不对,你说她有神经衰弱,行,她就算有神经病好了,我们全都原谅她,因为她是亲人,这是改变不了的血缘,但你呢?大姐夫?
你没有神经衰弱,更没有神经病,你当时在干什么?你训斥了你的妻子一句后,走到你女儿的身边,给过她一个拥抱,说过一句发自肺腑的安慰了吗?
你说阿甜要让着大姐?
呵!”
云烨咬了咬牙,他必须这样冷笑一声,若不然,他的怒气会将他点爆,让这屋子里的人遭殃,这一声“呵”缓压着他的怒意。
辛传明每根神经在跳,云烨虽然叫他一声大姐夫,但云烨是莫家最小的儿子,年龄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,他一直把云烨当成晚辈,并非同辈。
一个晚辈,这样质问他,还质问得他局促至极,这让他感到不堪,但云烨看似平静的外衣下,隐藏着一股随时要将人报复手刃的恶意,这种气场,不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