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将帅不得其人,恐难周全无失。’”
“你怎么看?”沈默望着谭纶道。
“下官以为此三者皆不足患也。”谭纶是沈默的心腹,自然不会跟他云山雾罩,而是直截了当道:“夫兵不患少而患弱。今边军虽缺额严重,但粮籍具存,若能按籍征求,清查隐占,随宜募补,着实训练,何患无兵?况且南兵北调数年以来,各镇皆有数万客兵,无论如何也谈不上缺兵;至于粮饷不足,捐无用不急之费,并其财力,以抚养战斗之士,何患无财?至于将帅不得其人,悬重赏以劝有功,宽文法以伸将权,则忠勇之夫,孰不思奋,又何患于无将?”
沈默闻言拊掌道:“要想建功立业,非得这份气度不可!”说着笑笑道:“不过我怎么觉着,他们所提的这三点,还另有弦外之音呢?”
“中堂英明,下官也这样以为。”谭纶沉声道:“三位总督的诉苦虽然言不由衷,但亦能体现这背后真正的矛盾……所谓‘兵不多’,其实是嫌客兵太多,权威不一、调遣不便;所谓‘粮不足’,其实是嫉妒客兵的供应充足;所谓‘将帅不得其人’,也不过是嫌南方将领太多,自成一派,不听调遣的缘故。”
“所以归根结底一句话,”沈默淡淡道:“就是主兵和客兵的矛盾?”
“是,”谭纶道:“北方军镇,官兵世袭,二百年来,早就成了针扎不透、水泼不进的三大集团;而南方十几万客兵挟胜势而来,又是身处异乡,自然也会抱团。三位总督稍有分拆混杂之念,便有士兵哗变应之,其权威大减,自然不快。”
“呵呵,这真是三面不讨好啊。”沈默嘴角挂起一丝苦笑道。
调南兵北上,最早是谭纶提出来的,现在竟是这个结果,让他未免有些难堪,连忙解释道:“按照当初的计划,南兵北调只是第一步,第二步是将其打乱混编,这一步是至关重要的,因为燕赵之士戍边百年,锐气早尽,军纪全无,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