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国事家事,一切都拜托拙言了!”
快七十的人了,这一握居然还如此有力,沈默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,冰凉冰凉,感觉不到一丝温度,心里大感不适,面容却十分平静道:“老师请放心,我会尽力而为的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徐阶慢慢抽回手,自嘲道:“其实老夫已经致仕,国事跟我还有什么关系?只是习惯了操心,一时还改不过来,倒让拙言见笑了。”
“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,”沈默正色道:“老师心里放不下皇上和朝廷的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徐阶深深喟叹一声道:“老夫心里,有三件事放不下,还要拙言代为操心。”
“老师请讲。”沈默点点头道。
“第一,毋庸讳言,我此次致仕太过突然,而继任者高新郑,又和我龃龉颇深。恐怕等他初回京城之时,便是小人摇舌鼓噪、挑拨是非之日。”说到政事上,徐阶身上又隐隐现出一国宰相的气势道:“这种时候,要谨防谗言挑唆,不要让小人有可乘之机,以免乱了朝纲。”
“是。”沈默点头道。
“第二,毋庸讳言,言官出了害群之马,有一些投机取巧、卖直钓誉……甚至心术不正之人。”徐阶面色复杂的接着道:“言官要整顿,这是必须的,但不能为了泼脏水,连盆里的孩子也倒掉。”说着面色一正道:“老夫这话没有私心。当政者都不喜欢言官,因为这些人总盯着你、给你提意见、挑毛病,动不动就要弹劾你。但你得知道,大明能延续到今天,没有这些人的监督,是万万可能的……良药苦口利于病,言官制度本身是没有错,个别人的问题,不应该成为打压言官队伍的理由!”顿一下,他又道:“任何独裁暴政,都是从钳制言路开始的,言官的锐气,不能消磨啊!”
“是。”沈默又点下头,这个说法他很赞同。
“第三……这是件私事。”说到这,徐阶有些言辞闪烁道: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