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全身力气去抵抗这种无力、无助、无奈的漩涡,避免被其彻底吞噬。
见他有异,门子上来搀扶,张居正却摇手示意,让他走开些,自己要一个人静一静。
门子只得退到一边,远远的看着,预备着一欸他摔倒,就赶紧过去搀扶。
张居正十分清楚自身现在的处境,不自量力的掀起胡宗宪案,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,非但什么都没赢得,反而险些将自己赔上。虽然仗着圣眷、靠着徐阶这棵大树,有惊无险的过了这关,然而名声已经受损,大敌已经招惹,如今连给他遮风挡雨的大树都要倒了,自己又该何去何从?难道真要学范蠡挂冠而去,以避实祸?
自己才四十多岁,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光阴啊!难道从此就只能自绝官场、落拓江湖吗?况且人家范蠡已经实现了毕生的抱负,又能和心爱的女人比翼双飞!而自己呢?
爱情已然绝望、经世济国的才华无以展布,可谓是一事无成,一无所有。
如果退缩的话,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……‘不能放弃,绝对不能放弃!’他的心底发出顽强的呼喊,强令自己振奋精神,直面这惨淡的人生,发誓要在绝望中寻找到希望!
见他站直身子,门子过来殷切的询问他,需不需要休息。张居正摇摇头,沉声道:“走吧,师相该等急了。”
穿过花厅、大厅,来到书房所在的跨院前,张居正便看到,卸去了官服官帽的徐阁老,穿一件藏青葛布道袍,戴一顶明阳巾,正站在垂花门下等候自己。
张居正赶紧抢上两步,来到徐阶的面前,大礼参拜道:“让师相久等了……”
徐阶双手按住他的肩膀,拍了拍,用力扶他起来道:“你是来传旨的吧。”
“进屋里说。”张居正站起身来,轻轻扶住了他的手臂,搀着他走进书房。对陪在徐阶身边的李翔道:“让所有人都离开这个院子,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师相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