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明人,哪能干这种啥事儿,所以从不对人提自己与沈默的关系,然而在见到沈默后,却又表现出特别的亲切。真不愧是沈明臣的从子,对人心的把握,很有些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意思。
大殿椅子不够,耿定向便让人取了百十个蒲团,沈默招呼众人坐下,也不说话,就那么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学生……这都是他在苏州府学亲自带过的学生,如今已完成了学业,并顺利的通过了秋闱,明年就要去北京,向读书人的最高荣誉发起挑战了。
学生们盘腿坐在地上,仰头望着他,空气中流淌着浓浓的孺慕之情。
“不错不错,”沈默轻捻着颌须笑道:“都是准备去赴春闱的?”这些学生里,有一半是今年中举的,另一半则是往年的举人。
学生们便纷纷点头称是。
“很好。”沈默便开始考教他们学问,都是关于时文制艺,而非那些形而上的虚学……论学问才华,他可能排不进大明前一百,然而讲起八股应试之道,却是自认第二,无人敢认第一。
学生们也全瞪起眼来,如此规格的考前文会,怕是全国也找不到第二家了,哪个敢不全神聆听?对于沈默的问题,他们也踊跃作答,在老师面前表现自己,不会被人说成是爱出风头,又能给老师留下深刻印象,何乐而不为呢?
一上午的问答下来,沈默又出了一题‘麻冕、礼也’,让他们现场破题作文。待把作文收上来后,天已经很晚了,他没有当场作出评判,而是借书院的食堂,宴请了这帮学生。席上,他慰勉众人一番,要他们再接再砺,千万不能松懈,直到月上中天,才与他们依依话别。
学生们在书院留宿,他则回到自己的公馆。沐浴更衣后,已经是三更天了,但沈默一丝睡意也没有,便在二楼书房燃起一炉檀香,就着清凉的月色,批阅起学生们的答卷来。
到了沈默这个程度,一举一动皆有深意,他考校学生的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