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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严世蕃倒台后,他才起为南京光禄寺卿,然后转任南京户部左侍郎,结果又受到振武营兵变的牵连,差点又栽个跟头。好在他的座师徐阶这时大权在握,将他左迁为户部右侍郎……虽然看上去是降了半级,可从南京到北京,入赞庙堂,行秉枢要,明眼人都知道,这是明降暗升。
来京后,徐阶便与他谈话,殷殷以‘足国裕民’相期望,并希望他能好生指导帮衬张居正,所以他也不跟小张大人客气。
“不是说,让你把兵部的款子压一压吗?”张居正皱眉道。
“我压得住吗?”徐养正皱皱巴巴的脸上全是愤懑道:“谁知道杨博那牛鼻子发了什么疯,本来说得好好的,先支付一半,后一半的二百万两延期支付,可他竟亲自带兵来太仓抢钱,我去质问他,为什么说好了要变卦,他却翻脸不认帐,让我拿出证据来!”说着有些埋怨的看张居正一眼道:“你当初就该和他立个字据,口说无凭算怎么回事儿?”
张居正唯有苦笑对之,杨博什么地位,自己又是什么地位,还能嫌人家的口头承诺不作数,再要求立字据,那也太不知好歹了吧?当然,徐养正不可能不知道这个,这么说,只是在拿他出气罢了。
“人家手续齐全,要求现在就提款。我说等你回来再说,他就威胁我,这笔钱不给,他就去敲登闻鼓,让户部吃不了兜着走。我只好把库里最后一个铜板都给他,就这还不满意,说年前必须把欠着的五十万两还清呢。”说着喟叹一声道:“虽说户部一直是债台高筑,可太仓里抠不出一两银子,这还是国朝两百年来头一回儿啊!”
张居正听了心里发酸,只能劝道:“勉为其难,熬过这个冬天,春天就好过了。”
“就怕冬日太漫长啊……先帝去世、新帝登极,这都是意外的大笔开支,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化掉。”徐养正摇摇头,望向张居正道:“不说那些扫兴的了,你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