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后,才掀开来,露出高拱那张表情尴尬的老脸:“呵呵哈……是江南啊,你早啊。”
“您早啊。”沈默很自然的撑住轿帘,方便高拱下轿,微笑道:“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。”
“哦,是吗,呵呵……”高拱从轿子上下来,便与他一道往午门走去。路上他看了沈默好几次,嘴唇嗫喏了好几下,终是低声道:“冷静下来想想,真不可能是你泄得密。”
“真的不是。”沈默点头微笑道。
“那天的事儿,真是对不住……”高拱歉意诚恳道:“我就这么个臭脾气,发起火来,便管不住自己,江南你请多担待。”
“阁老哪里的话。”沈默赶忙道:“您是对事不对人的真性情,我钦佩还来不及呢。”
他这马屁拍得越响,高拱就越觉着不好意思,快到午门时,他拍拍沈默的肩膀道:“总之是我对不住你,待会儿让我帮你个小忙吧。”说完竟朝他深深地作了个揖,沈默拦都拦不住。
这时候官员们,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,可都把这一幕看在眼底,心道:‘这是哪一出?将相和吗?’无论他们怎么想,沈高不和的谣言,都彻底烟消云散了。
徐阶也看到了,不由微微摇头,低声道:“无体……”心中却翻江倒海,暗道:‘太岳啊,你这次是失了算……’其实整件事的起因,是张居正从宫里探听到皇帝欲立储的消息,跟徐阶商量后,决定抢先一步上书,以达到一箭三雕的目地:可以提高居正的地位,为他尽快入阁造势;可以在高拱和沈默之间起到微妙的离间作用,以免两人真的成为铁哥们;逼得沈默没有办法,只能重回老师的阵营。
其实徐阶的心理很微妙,要知道在官场上的师生关系,相当于生活中的父子关系。老师给学生庇护和帮助之外,学生是老师政治生命的延续。所以才有‘一日为师终生为父’的说法,做老师的难免将学生视为自己的禁脔,不许这块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