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’。然后让人做了大匾,悬挂在那家酱菜店中。
这件事曾引起极大的反响,所以都过了五年,隆庆还有印象。
“那叫一个惨啊,原先这家店,因为给严阁老送酱菜,而生意红火了几十年,”高拱仿佛对市井的事情十分熟悉,答道:“可先帝加的那一撇,如同在‘心’上插了一把刀,加之常年有厂卫鹰犬盯着,人人避之不及,当然门可罗雀了。”说着摇头叹道:“其实店主早想关张了,但有先帝御笔亲题,厂卫是绝对不答应的,又不肯帮忙,存心让他熬自己的油,把早些年攒得家底全赔上,那店主上吊的心都有了。”
隆庆奇怪道:“高师傅怎么这样清楚?”
“那家店铺就在我家胡同口的大街上。”高拱答道:“我进进出出都能看到,觉着他挺可怜的,因此时常去买些酱菜,能帮点是点。”
“是怪可怜的……”隆庆心头涌起戚戚之感,道:“父皇一时意动,便绝了人家的生路,这个肯定不是他的初衷……”说着沉吟道:“要不把那块匾摘下来吧,总得让人过日子。是吧?”
高拱和沈默知道皇帝,之所以关注一家小小的酱菜铺,除了同病相怜之外,更大的原因是,既然天下人不值先帝久矣,皇帝便想让天下人看到,自己和先帝是截然不同的,是树立威信的好方法。只是圣人训:‘三年无改父道’,贸然把匾摘了,肯定会让人觉着,这是对先帝不恭。
“不妥。”高拱想到便说:“先帝有密旨,不让取下这块匾,就是要看天下人如何议论自己!”顿一顿道:“怎么也算先帝御赐之物,皇上哪能说收就收回来?”
高师傅的话,一般情况下,隆庆也就听了。但现在事关先帝,他却表现出了罕见的拧劲儿,道:“难道父亲做错了,当儿子的不能改正吗?再说先帝的话是圣旨,朕的话就不是了?”
高拱不说话了,他意识到自己的学生,已经成为皇帝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