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,然而世易时移,以当今大明的状况,万不可全都照颁。”说着转向徐阶道:“如今四方多故、万民失业,国库匮乏、时局艰危,燕云辽代、中原之篱也,却鼙鼓频而京师震;徐梁汴卫,本为沃野之地,却洪涛滥而人烟绝;荆襄秦洛,大明形胜之地也,却匪徒聚而抗官府;浙直闽广,天下财货之薮也,却富豪强而国矣贫!国家实在到了非常关头,非常时行非常事,便不能照搬旧例,而是要斟酌实际,权衡利弊而行。”
徐阶不动声色道:“你想怎么变?”
“蠲免逋欠赋税,理所应当。”高拱早有定计,侃侃而谈道:“但要分省而行,如我方才所言,北方天灾人祸频仍,百姓流亡甚多,便可将历年欠税一笔勾销,以安定人心;但东南数省,富可敌国,却是拖欠税赋最为严重的,他们不是交不起,而是想方设法少交不交,甚至不如直隶、山东、河南交税多,如果再将其欠税蠲免,无疑是助长不法,今后不仅他们气焰更为嚣张,则积极交税的几个省,也定会纷纷效仿,以逃税漏税为理所当然。”
徐阶微微皱眉道:“那犒赏三军呢?”
“登极犒赏三军者,祖宗无此事,自正统元年方始也。”高拱沉声道:“先帝以亲藩入继,需要收官兵之心,且当时国帑尚殷富,遂行之。今上乃皇上之子,继位顺理成章,乃天授其命,无需按嘉靖例行事。”顿一顿道:“如此,可省下四百万两也,把这个钱用于赈灾、水利,对天下的好处更大。也更能为皇上收取人心。”
徐阶心中冷笑,索性让他全说出来,道:“那大赦天下呢?”
“大赦天下,这个我也有意见。”高拱大声道:“牢狱中固然多有冤屈良善,但更多的是大奸大恶之人,更何况如今民动如烟,极易被挑动反叛,若将狱中凶顽一股脑都放出去,岂不是火上浇油?给民间增加乱因?”顿一顿,他又徐阶道:“即使对大狱及建言诸臣的大赦,我也认为当甄别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