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教育方面,在沈明臣和余寅看来,无非是将族学的范围扩大化,非本族子弟也可入学;但在经济管理方面,就太过于疯狂了——由率养、辅养、维养等管理人员,组织所有人把田产拿出来一起耕种,按田亩总数计算统一交纳赋税,并支付族人婚丧嫁娶的费用,共同赡养老人。而且包括管理人员在内的所有人,都不脱离生产,无任何特权和额外利益,这完全超出一般文明乡绅的‘善举’范畴了。
登上村后的山坡,鸟瞰美丽的苗田梁坊,只见一栋栋朝南小楼整整齐齐,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,但几人的目光却十分的复杂。
沈明臣率先开口道:“难道真得所有大户,都将自己的田产献出来,还亲自参加劳动吗?”他信封孟子的‘人性本恶’,压根不相信所有人都能做到如此无私。
其实沈默也不信,因为何心隐的改革,在为大多数人造福的同时,也必然损害了少数富户的利益,他不相信苗田梁坊的富户,都像何心隐一样公而忘私,但察觉到何心隐的狂热,他没有吱声罢了。
“全凭自愿加入。”何心隐睥一眼沈明臣道。
“也就是说,有人不自愿?”沈明臣的毒舌,领教过的终身难忘。
“是有几家……”何心隐闭下眼道:“但后来被我说服了。”
“如何说服的?”沈明臣有些轻蔑的问道:“晓之以情、动之以理?”
“是又怎样?”何心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若真是这样。”沈明臣冷冷笑道:“只有两种可能。”说着伸出两根手指道:“一,你有白莲、弥勒那种蛊惑人心的能力;二,你用了某种方法强迫他们!当然,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你这里的富户,全变成傻子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何心隐气得额头青筋直冒,看起来想要揍他。
“有话好好说。”沈明臣赶紧退后两步,站在沈默边上。
沈默见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