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世蕃也起身道:“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你还想干什么?”严嵩瞪着他道:“别折腾了,再折腾非得把你自己赔进去!不许去!”
“爹……”严世蕃一脸委屈道:“您宁愿相信徐阶,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?醒醒吧,爹!徐阶只会落井下石,到头来只有咱们自己能救自己!”
“自救?”严嵩斜睥他一眼道:“我看是自杀吧。”
“哇呀呀!”严世蕃气炸了肺,霍得转身出去,不离老父在后面让他‘站住’的呼喊,决然的离开了内室。
严嵩彻底虚脱了,直挺挺的往椅子上摔去,严鸿赶紧伸出胳膊,给爷爷缓冲一下,揽着他慢慢躺下,流泪道:“爷爷,您可要保重身子啊,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咱们可怎么办啊……”
“严世蕃自诩聪明绝顶,还没你个孩子看的明白……”严嵩虚弱道,他知道自己要是死了,严世蕃怕连命都保不住,还会连累孙子们,便吃力道:“放心吧,爷爷不会死,为了你们爷爷也撑着……”说话时,竟流下了浑浊的泪珠。
祖孙俩相对而泣,都感觉一意孤行的严世蕃,将会把这个家,带到毁灭的深渊。
哭了一阵子,严嵩对严鸿道:“鸿儿,去书桌边坐着,帮爷爷写个本子。”
严鸿擦擦泪,坐在桌边,磨好墨,提起笔蘸一蘸,便屏息等着。
严嵩的目光透过半敞开的窗户,望向昏暗的天际,但见老树昏鸦、倦鸟归巢,两眼一片迷蒙,口中幽幽道:“老朽之臣严嵩叩首乞骸骨疏……”
同样是严府,严世蕃书房中。
那些个陪着徐璠视察库房的工部官员,派了两个代表来向他汇报。
禀报完今日的情况,紧张道:“部堂,他好像去找徐阁老告状了,您可得早作防备,别让他们给咬着了。”
严世蕃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焦急,反而露出得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