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想念自己的儿子,阿吉和十分应该都识字了吧?平常也该会叫爸爸了吧?也不知他还记得我这个爹吗?
想到这,沈默不禁一阵黯然,转过头去,不再看那些孩子,却见徐渭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。他以为自己心事被看穿,有些着恼道:“看我作甚?”
那知徐渭所笑得,却是另一码事,他上下打量着沈默的样子,啧啧道:“看你这扮相,哪像个堂堂的四品大员?倒像个进京赶考的年青举子。”
沈默低头看自己,在日常所穿的半旧鼠青色直裰外,披了件棉大氅,脚下踏着厚底的棉靴子;再看头上戴上藏青色的棉帽子,再配上那张年轻的脸,确实跟满大街的书生难以区分。
“呵呵……”沈默望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士子,他们或是高谈阔论、或是低头凝思,总之在人群中,是除了大姑娘小媳妇外,最惹眼的一群人。
两人便在热闹的街坊上瞎转悠,听听书、看看光景。快中午时,转到了贡院附近。怎么知道是贡院附近呢?因为放眼望去,临街店铺的招牌,都是以‘状元’、‘一甲’、‘鼎甲’打头的,比如说客栈,就叫做‘状元古寓’;书店叫做‘鼎甲程墨’;饭店叫做‘一甲楼’,林林总总,无不带着科举的彩头,让举子们纷纷解囊,哪怕比寻常店铺贵上一倍,也要讨个吉利。
徐渭是个好事儿的,拉着沈默走进个客栈,问那柜上的小伙计道:“一间上房一个月多少钱?”
“十两。”小伙计一看他那寒酸样,便垂下眼皮道:“六两也可以,但必须由本店提供膳食。”
“什么?抢钱啊!”徐渭大吃一惊道:“谁住得起啊?!”
“您别激动,看看敝店的题名录!”小伙计指着对面墙上的一连串名字道:“敝店自建号起,八十年间,出过进士老爷五十七位,其中还有一位状元、两位榜眼、一位探花!这份风水气韵,在北京城里绝对是拔尖的!你围着贡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