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基本上是的大吵三六九,小吵天天有,已经到了鸡犬不宁、人心沸腾,不处理就没法办公教学的地步了。
沈默知道,李贽狂放不羁蔑视伪道学的性格使他惹人讨厌。这年代的官场风气极差,言行不一的伪君子比比皆是,而李贽最看不惯这样的人,因此在言辞中难免露出鄙夷之色。再加上他才思敏锐、辩才无双,从来得理不让人,嘴上不吃亏,也就罢上司、同僚都得罪遍了。
但这依然不是李贽搞得人人喊打,无立锥之地的原因……当他准点到达国子监时,所有的官员和教师,都恭候在‘敬一亭’前……除了李贽之外。
众人向新任祭酒大人行礼,沈默摆摆手,温和笑道:“大家都是老伙计了,我也不会新官上任三把火,咱们先一切照旧,要是没什么问题,就一直这样下去。”
他的表态,让稍显紧张的官员们放松了不少,便提议晚上去聚贤楼,为大人摆桌庆贺一下。
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沈默笑着点头道:“不过现在,咱们还是各忙各的,晚上再在这儿集合。”众人纷纷点头,便向大人行礼,然后说笑着散了。
沈默叫住一个五经博士道:“李贽呢?怎么没见他的人?”
“躲在屋里看书呢,”那博士道:“您又不是不知道,他那人……忒浑了。”
沈默笑笑道:“麻烦你把他叫去我房间,就说我找他。”
“是。”博士便去传话。
不一会儿,一身旧官服,却洗的无比干净的李贽来了,沈默起身相迎,温和笑道:“宏甫兄,好久不见,最近怎样啊?”
李贽消瘦的面庞,牵起一丝勉强的微笑,道:“还那样。”
沈默早习惯了他这副德行,不以为意的笑道:“快请坐,这有你们老家的铁观音,尝尝够味不?”
李贽便坐下,闷头喝起茶来,只是沈默不问话,他是绝对不肯主动说一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