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也不担心。
徐渭,初为翰林侍读,随侍帝侧,六年来已经升为侍讲学士,翰林院的副校长,他本身就不热衷仕途,连皇帝那里都是有一搭无一搭,根本不像别人那样小心伺候,所以更不会在乎自己去哪,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。
沈默一圈看下来,真正要操心,就是吴兑和孙铤两个——孙铤,在翰林院读完庶吉士后,授编修继续深造又是三年,他本人十分不想再走学术路线,为此正十分苦恼;而吴兑从翰林院出来,跟孙鑨一起兵部,任职方司主事……虽然同是主事,但他这个司是有名的‘鬼都不理’,职方司是干什么的?掌管地图典籍,为军队作战设计作战计划的,但这种闭门造成,人家将领多半不会听的。有道是‘参谋不带长,放屁也不响’,就是说的他们。
吴兑虽然兢兢业业,但三年冷板凳坐下来,也想挪个地方,省得长了毛。
一圈人把情况都说了,便一起问沈默道:“那你呢,你什么打算?”
沈默微笑道:“我呀,没别的打算,当好我的教书匠呗。”
“天哪拙言兄,你可是同年中的先达,”孙铤咋咋呼呼道:“可要是一懈怠,就要被别人撵上了。”
“撵上不更好吗?”沈默笑着对他道:“有个比自己官大的同学,是件很幸福的事儿……”
众人却都不信他这话,齐齐摇头道:“言不由衷,言不由衷!”
沈默无奈苦笑道:“不信拉倒。”便岔开话题,对吴兑和孙铤道:“你们各自想去什么地方?”
孙铤道:“我还没想好,反正不想再无所事事了。”说着笑道:“你要是帮帮忙,把我运作到部里,那是最好不过了。”
沈默笑笑,又看向吴兑,便听他语出惊人道:“我想去宣大。”
“宣大?”众人吃惊道:“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呆,去那边跟蒙古人亲热吗?”
“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