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地方可以等以后有钱了再说。
两部的尚书心说:‘早就等着您这一句了!’便将裕王府修成了现在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鬼样子。
裕王起初还安心等着,后来听说朝廷在江南开埠,挣了很多钱,便请人去户部说和,看看能不能不把下一阶段工程款给拨了,可户部回话说,朝廷这十几年欠下的窟窿太大了,市舶司那点收入,用来还债还不够,根本没钱干别的。
结果几年下来,王府还是现在这副磕碜模样,裕王这才意识到,跟那帮精通厚黑的官场老油子比起来,自己实在是太傻太天真了,早知道朝廷的体面丢不起,就不该答应先把个外皮修起来……当初自己应该坚持,要么残垣断壁、要么恢复原样,现在铁定已经住上崭新规整的亲王府了。
现在可好,外表光鲜了,对外人有交代了,那些老家伙也就不着急了。裕王殿下只得委屈在这狭窄逼仄的王宫里,不知何年何月是个头……古人云‘相由心生’,常年生活在不如意中的裕王殿下,相貌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不少……其实他跟沈默同岁,但面容愁苦,身材瘦小,原先便望之似已过而立之年。
原本他的身体就不是太好,最近第二个儿子的夭折,又给了他沉重的打击,自数月前,便一直在病中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,他逐渐能下床了,但头发竟出现了些许斑白,身形也有些佝偻,动作迟缓,活像个小老头似的。
此时此刻的裕王殿下,正对着墙上一副宋人所画的《悲秋图》静静出神,口中轻声吟道:“风急天高猿啸哀,渚清沙白鸟飞回。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……”
这是杜甫《登高》的上半部,下半部是:‘万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独登台。艰难苦恨繁霜鬓,潦倒新停浊酒杯。’裕王虽然没有吟出来,但那种苍凉苦闷的心境,却展露无疑。
这让在一边陪伴他的中年官员皱起了眉,那人四五十岁、身材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