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海瑞垂下眼皮道:“快走啦,不是怕耽误进城么?抓紧赶路吧!”
一块土坯五斤多,十六个人六十四块就是三百几十斤,再加上海瑞那一百多斤,就是近五百斤的份量。轿夫们一个个被压得趔趔趄趄,汗流浃背,换了一拨又一波,最后全被压得东倒西歪,腰都快断了。
见遇到高人了,轿夫们搁下轿子,跪地讨饶不止。
海瑞盯着他们道:“你们不是轿夫。”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太差了,根本吃不了这碗饭。
“您老法眼如炬,”轿夫们更加不敢隐瞒了,竹筒倒豆子道:“我们不过是苏州城里的一些混混,被人雇来给您个难看的。”
“谁?”海瑞沉声问道。
“这个,小的们不敢说,”混混们摇头不迭道:“我们惹不起他们。”
“惹不起他们,就惹得起我吗?”海瑞冷笑连连道:“你们不说,我也知道那些人是谁,我问你们——如果本官要拿你们是问,他们能护住你们吗?”
众人纷纷摇头道‘不能’。
“相反,如果本官要护你们,他们敢动你们吗?”海瑞循循善诱道。
“不敢。”一众泼皮已经完全被他绕进去了。
“所以,”海瑞一字一句道:“你们自己说,应该向着哪一边吧?”
“我们说,我们说,”泼皮们就要招认,那领头的又不放心的问一句道:“您老真能护着我们?”
“我海刚峰言出必践,不必怀疑。”海瑞沉声答道。
那些泼皮便把长洲县丞、典史和几个老吏,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,不近人情的海笔架要来长洲任县令,怕断了他们的财路,便合计着要给他来个下马威。
海瑞听了寻思半晌,这次也不上轿了,便命他们抬着轿子直奔县城而去,他则大步跟在后面,赶羊似的催着他们快走。
沈默饶有兴趣,也紧紧跟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