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让乡试垫底的一幕重演,他这半年来日思夜想,都是模仿沈默的路数,将自己那洒脱不羁如野马般得文风,硬生生带上笼头,终于写出他自己看来‘中规中矩’的文章。
实事求是讲,徐渭的文学造诣,是要高于沈默一些的,想写出沈默那样的文章,并不是什么难事,只是要说服自己放弃风格,转走纯粹的应试路线,对他这种纯粹的文人来说,实在是痛苦莫过于此。
但徐渭忘不了嫡母去世时的殷殷期望;忘不了大兄赔上一生也没有走完的科举之路,更忘不了自己生母被卖,家破人亡,寄居岳家,受尽苦难,贫困潦倒的前半生!他深知,要想冲破这命运的樊笼,只有靠这该死的科举了!
所以他不能让自己再在七人中垫底了,乡试时尚且还能勉强中举,若是这次还没有起色,就很有可能落第了。越是在乎就越是紧张,最后连棋都不会下了,也是正常的。
但那五个损友不管这个,打马吊的四个闻言丢下牌,呼啦一声围上来,七嘴八舌道:“棋圣落败,可是本社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役,吾等当作传以记之!”“作赋以咏之!”“作画以绘之!”“作曲以歌之……”要说平时,大伙的嘴巴也不会这么缺德,但现在一切为了减压,什么气人说什么。
徐渭本就紧张的要死,闻言更是七窍生烟,他这人偏又死要面子,死活不肯认输,便跟众人较上劲了,如便秘一般憋在那里,美其名曰‘长考’……就在众人等着看好戏的时候,忽然之间,前院便哄闹起来,好多人叫道:“来了,来了!终于来了!”
听到这响动,徐渭松口气,起身道:“看来是到咱们这里来报喜的,大家出去看看吧。”
那边孙铤前面不遇的赢徐渭一把,自然不肯罢休,拉着他的胳膊道:“你要出去也行,先把这步棋下完,要不就认输。”
徐渭正气凛然道:“玩物丧志,是咱们琼林社的使命重要,还是你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