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他不禁汗湿衣背,对文徵明道:“看来,一味强硬的后果很严重哇。”
文徵明点点头道:“他们的实力确实太强了,怪不得朱提督曾经说,‘去外国盗易,去中国盗难。去中国濒海之盗犹易,去中国衣冠之盗尤难。’啊!”
胡宗宪深有感触的点点头道:“是啊,倭寇也好,海盗也罢,都是看得见,摸得着的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是。可那些‘中国衣冠之盗’,隐藏在东南的大户之中,和大部分并不参与走私的家族,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便如那鱼目混珠,让你抓不住、摸不着,也不敢连根拔起,抽冷子给你致命处就是一记暗箭,让人防不胜防,朝不保夕啊。”
“那东翁有何计较?”文徵明轻声问道。
“我们得转变一下策略啊,”胡宗宪捋着胡须道:“光来硬的是不行的,也该从别处想想办法了。”说着苦笑一声道:“不过说一千道一万,都得先把赵老夫子这尊大神请走,他在这里我是什么都干不成。”指一指桌上的战报道:“这个月已经连打两场败仗了。”
“确实影响太大了。”文徵明眯眼道:“不如写一封奏折抱怨一下,再附上这两份战报,相信朝廷会把他调开的。”
“不妥啊。”胡宗宪摇摇头道:“万一陛下以为,这两场败仗是我故意而为,岂不要重蹈张经的覆辙?”
“那怎么办?”文老先生毕竟年纪大了,脑子转得慢,只能应付文案工作,并不是个合格的幕僚。
‘可惜徐渭中举了。’胡宗宪升起个奇怪的念头,顿一顿才叹口气道:“说不得还得靠严阁老才行啊……”
“又要找他吗?”文徵明也叹息道:“您看这次,钦差一到,赵文华便躲得远远的,严党之为人可见一斑,东翁不应该与其为伍啊。”他是坚定的严党反对论者。
胡宗宪摇摇头道:“不靠他们,我又能靠谁呢?除了严阁老,又有谁能解开浙江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