宪环视左右,只有方桌的下首有一条长凳,轻轻地走过去坐下,又望向赵贞吉,但老夫子还是闭着眼睛。只好轻咳了一声道:“这里着实狭小,大人属员众多,肯定是住不下的。下官已经命人将巡抚衙门收拾出来了,肯请大人移驾吧。”
赵贞吉还是闭着眼坐在那里,没有接言。
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,何况胡宗宪还是个有血有肉的爷们,便也不再说话,陪着他一起装哑巴。
厅堂里落针可闻,沉默的令人尴尬,沈默不禁胡思乱想道:‘还不如打个马吊娱乐娱乐呢。’他跟王用汲进来后,便发现赵贞吉像变了个人一样,阴沉的可怕。赵尚书将早就问过他俩的问题,重新又问一遍,便让他俩坐在左右两侧。待坐下后沈默才发现,在房角不显眼的地方,有一个书记官,正在奋笔疾书,肯定是将他俩说的话都白纸黑字记下来了。
赵贞吉惜字如金,一个字也没有多说,所以沈默也不得要领了,只好朝胡宗宪悄悄递个颜色,让他一切小心。
胡宗宪微微垂下眼皮,算是回应了沈默。
又是沉默一阵,赵贞吉才闭着眼睛幽幽道:“这里挺好,虽然狭小逼仄,但是胜在干净,住得不亏心。”
这种变相骂人,胡宗宪岂能听不出来,他强忍着怒气道:“一切都听大人做主。”
“知道就好,”赵贞吉这时睁开了眼,目光阴冷的盯向胡宗宪道:“本官奉旨问话。”
胡宗宪赶紧跪下,三叩九拜道:“恭请圣安!”
“圣躬安。”赵贞吉代替皇帝受了这一礼,便沉声问道:“东南的蠢材们,朕问你们,你们被二百个倭寇搅得鸡飞狗跳,还被人家摸到南京城下,丢尽了太祖爷的脸,有这件事吗?”
胡宗宪冷汗淋漓的叩首道:“回陛下,确有其事,但其中另有隐情,请容后禀报。”
赵贞吉点点头道:“再问你,何以上万人也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