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第几,胸口却仿佛被一团棉花塞住,哽咽着说不出话来,泪水倒如断了线的珠子般,不停的流下来。
沈贺赶紧歪过头去,以免泪水滴到眼前那摞厚厚的文书上。那里是沈默从注册童生开始,到历次参加考试的凭证。还有县案首、府案首、院案首、科试卷首的证明文书,记录了儿子一路走来,始终如一的出类拔萃。
沈贺擦擦泪,用红绫把这摞文书仔细包好,放在个梨花木的箱子里。
至于另一摞文书,则是他自己从注册童生开始,历次参加考试的凭证,虽然也是厚厚一摞,但与儿子相比,简直是判若云泥。
沈贺轻轻摩挲着最上面的一张纸片。他也是考过三次乡试的,这次便是嘉靖二十八年的考牌存根。一想到自己那‘几度辛苦磨成鬼、可怜白首为功名’的悲惨经历,沈贺的老泪就更止不住了。
流着泪的沈老爷,自然不会回应外面沈安的狼嚎。
春花连忙扶住累成一汪春水的沈安哥,小声道:“老爷可能睡着了,敲门也不应声,推也推不开。”
沈安焦急道:“那怎么办呀,人都快来了!”
“不会出什么危险了吧?”春花对老爷还是很关心的。
两人正在焦急的说着,便见县里的马典史,手里拿着个烫金的拜帖,飞跑了进来道:“县老爷来贺沈老爷公子高中解元了。”说毕,轿子已是到了门口。
春花连忙躲到后院不敢出来,沈安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,只见新任的许知县,头戴乌纱帽,身穿葵花色圆领,金带、皂靴,在县丞、主簿的簇拥下,一身公服走进来。
沈安忙不迭磕头,解释道:“我家老爷在屋里更衣,马上就出来迎接县尊大人。”外面这么大动静,他约莫着沈贺肯定不会无动于衷了。
县令大人比原先那李县令年纪还大,因是个举人出身,熬了许多年才出头,早就磨得一团和气,更何况又